第三十八章(2 / 4)

想划船吗?小孩。”

孟清心家的那个侄女,可是最喜欢来她这儿划船了,一玩就是一个下午,只是盛拾月嫌那孩子太吵闹,很少允许孟清心带过来。

闻言,那小女孩果然眼睛一亮。

盛拾月便笑,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。

她随意招了招手,守在湖畔的护卫就拉起麻绳,将木船拽到岸边。

因是临时起意的缘故,船上未铺软布绸缎,只有另一人快步离开,端了些瓜果糕点过来。

盛拾月等他们折腾完,才伸手向对方,道:“走吧。”

小女孩见状,将一直垂落在侧的手松开,将紧攥在手心的石头放进衣衫里,再抬手牵住对方。

盛拾月眉毛

一挑,窥见石头一角,居然还是那个熟悉的石刃,竟一直留到现在?

她牵着对方的手,便大步跨上木船。

待坐好之后,仆从朝船尾用力一踹,木船便悠悠滑出,另一边池岸的仆从瞧见,便拽起系在船头的麻绳,木船便不紧不慢地往前。

木船左右,有荷花、荷叶晃动,幽幽送来清香,将暑气驱赶,只余一片舒适的宁静。

盛拾月好些日子没过来,眼下也顾不得只有一块软垫靠在身后,没骨头似的往船中半躺。

对面的小孩反倒坐得笔直端正。

盛拾月抬眼一瞟,便觉得这孩子更像宁清歌了。

待到清净处,木船停下。

那小孩突然主动开口,问:“他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?”

盛拾月一顿,面色瞬间沉下来,偏头看向另一边。

那小孩像是明白了,又问:“他们是很大的官吗?”

她虽然聪慧,但也只是个孩子,受年龄和所受教育影响,虽能猜到一些,但却无法想象太多,只能用幼稚言语问出这样的问题。

缠绕了几日的烦闷又一次席卷而来,无能为力的感受最是折磨人,盛拾月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小女孩像是明白了,说了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
不知是为了上次的误打,还是因为这一次的唐突提问。

盛拾月深吸了一口气,却道:“抱歉。”

她心里头沉甸甸的,像是绑了块巨大石头,被用力往拽。

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,之前也出现过无数次,在她选择成为一个嬉笑怒骂、什么也不懂不管的纨绔开始,就注定要这样无能为力许多次。

即便她不学无术,不愿细想,可她的家世、她周围环境,都在不断提醒着她,权利的重要性。

“皇姐……”

她眼前闪过那个穿着龙袍,高居皇位上的女人。

盛拾月闭上眼,又重复了一遍:”抱歉。”

小女孩却道:“我可以吃一块糕点吗?”

她看向横在中间的矮桌,桌面上摆着仆从匆匆端来的糕点、水果,眼中并无渴望,但却将话题转开。

盛拾月扯了扯唇,又看向对方。

不知道这小家伙经历过什么,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就明白这些,孟清心那个侄女还比她大个几岁,却烦人的不行,即便是荷花为什么会开这样的无聊问题,都要翻来覆去的问,折磨着周围所有人。

谁知道荷花为什么会开?

就算回答了,她也会冒出无数个其他问题,问为什么有太阳、为什么有荷叶、为什么莲藕长在淤泥。

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,花自己要开,太阳自己要升起、莲藕爱长哪里就长哪里,他们恶心龌龊,还不想让旁人知道,利用权利隐藏真相,要保住自己的职位和项上人头,这很难理解吗?

可是……

凭什么呢?

花开是花的事情,莲藕生在淤

泥是自己的选择,可他们发泄欲望的方式是建立在无数孩童的啼哭与尸体上。

凭什么手握权利的人就可以随意主宰别人的生死,凭什么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,继续过着他锦衣玉袍、被人拥护称赞的生活?

盛拾月闭上眼,衣袍下的手紧握成拳。

好一会,她才说:“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。()”

她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平静湖面,摇晃了旁边的荷花,轻飘飘的,好似风一吹就要散开。

小女孩愣愣看着她,清澈眼眸还未染上成年人的浑浊,像在懵懂挣扎在人世间的幼猫。

盛拾月却笑,眉眼舒展,郁气散尽,数不尽的肆意风流,随手将宫绦上的玉坠拽下,然后往对面一递,便道:小孩,这东西换你怀里的那块破石头,换不换?()”

盛拾月往日最是挑剔,虽只是个系宫绦上的普通装饰,却也是价值百两的和田玉籽。

和田玉换一个平平无奇的石头,也就她这个纨绔能做得出来。

要是旁人早就兴高采烈地交换,可小女孩却定定看了她一会,才将石头拿出来,摊手给她。

盛拾月早就等得不耐烦,把玉坠子往她手里一塞,再抓住那块破石头,便侧身,往湖里用力一丢。

——砰!

石头破开水面,发出巨大一声响,继而便往水里沉,彻底消失在水中。

盛拾月再转身,对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破石头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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